第一章
天绝山庄后院里,一个⾝材⾼昂健硕的男子双手

叠在背后,正听着属
下的报告。那张冷峻犹如刀刻的脸上出现了近来常有的烦躁表情;深沉的眼眸冰冷,一
双浓黑的眉头皱得死紧,模样令人胆怯。
“少主,洪员外到访许久,现下还在大厅等着。”大三额际冒着冷汗,低着头不敢
与他正面对视,却又不得不再度提醒。
“难道你没告诉他,师⽗今天不在家吗?”卓定敖忍着脾气问。
大三忙不抑地点头。“有啊!但洪员外指明说要找的人是你。”
“他的目的呢?”
“听他说是他小女儿及笄,所以想请你跟庄主过府作客。”
这天绝山庄的主人瞿意便是卓定敖的师⽗,瞿意并无子嗣,所以他
们虽名为师徒,但两人间的关系更亲如⽗子。
“我瞧不出他女儿及笄与我何⼲。”卓定敖眉一挑,冷漠地道出事实。
“可是洪员外他与咱们山庄关系不错,而且庄主一向喜好结

朋友,若少主不去见
见他,恐怕不太妥!”黑⾐属下嗫嚅地说。
卓定敖仍是冷调地回绝:“哼!我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之处,你就将他的红帖给收
起,待师⽗回来

与他便是。”
“可…”
“我怎么说你怎么做。”他断然地打住大三接下来想说的话。
大三的脸顿时垮下,不知该如何是好,两方他都不敢得罪呀!
卓定敖也不去多加理会他的难为,吩咐后即转⾝

先离去,谁知

面竟碰上了満脸
笑容的瞿意。
“呵呵!定敖,原来你在这里。”瞿意手上扬着一张红帖道。
一见到庄主出现,又扬着和洪员外手中一式一样的红帖,显然已和洪员外打过照面
了,那叫大三的属下顿时才卸下了満心的愁烦,赶紧上前行礼。
“庄主好。”
“好好好,大三,你先下去吧!”瞿意平易近人的说。
大三总算露出了笑脸,领命下去。
“师⽗。”卓定敖淡淡地行礼。
“我说好徒儿呀!师⽗不在家,你该好好地帮我接待客人才是,怎么好让客人在大
厅上枯等呢?”瞿意佯装不解地问。
“我不想去做无谓的应酬。”
“什么无谓的应酬,说得可真难听!人家洪员外也是一番好意,想请咱们师徒过府
去吃一顿,算算咱们还捡到了个便宜呢!”瞿意笑着道。
“便宜?”这样的便宜他可不敢要,卓定敖敬谢不敏地摇头摇,他太明⽩这场请宴
的涵义了。
近来行事低调又具神秘感的天绝山庄门外,总会有一大堆女子借故徘徊在附近,有
些还亲自上门来宴请他们师徒二人吃饭,明眼人皆知全都是为了卓定敖而来。
其实会造成此种状况,都该怪他那“好”师妹古雨枫。
原因出在他和古雨枫的夫君聂宥淮合演了一出戏骗了她那么一回,这小妮子便起了
坏心眼,在出嫁前竟每逢见到年轻女子,就开始天花

坠地介绍他,将卓定敖比喻成天
上少有地上仅存的奇男子,这一传十、十传百的靠众家女子帮忙宣传。果然,从此孤僻
的卓定敖便再也不得安宁。
每当思及此,他都恨不得将那小妮子给抓来毒打一顿,只可惜慧黠如古雨枫早就猜
到会有此下场,早已赶忙嫁到离他远远的长平县去了,令在杭州的他无计可施。
“师⽗,我想回长平去看看项叔。”受到一大堆女子觊觎的卓定敖,他的忍耐度已
濒临边界点了,现在他只想远远地逃离这里。
项叔就是项钊,也是他师⽗的结拜兄弟,更是他师妹古雨枫现在的⼲爹兼她夫家的
总管。
“为什么?”
卓定敖凝着脸,撇撇嘴道:“明知故问。”
“明知故问?”瞿意老贼地又再度装傻“定敖啊!你可别将师⽗想得太
过聪明,为师的真的不明⽩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心情这么糟?”
只可惜瞿意的这套把戏早已过时,卓定敖

本早就将他的底给摸得一清二
楚。
“明不明⽩都无妨,反正我已经决定必走这趟长平之行了。”他坚决地告诉瞿意。
瞿意暗自耸耸肩,他的两个徒儿都不听话,他是否该检讨自己为何如此教徒无方?!
“定敖,你该不会忘了咱们的目的——寻找『傲世剑谱』了吧?”
十多年前,瞿意离开天绝山庄四处游晃,就是为了寻找傲世剑谱的下落,
那剑谱是多年前的⾼手迟不屹所留下来的,对于痴爱剑法,人称天绝神剑的他更是致命

惑。
而卓定敖和古雨枫即是他在游历到长平县的壑山时所收的徒儿。
事隔多年,近来有人传说傲世剑谱在江南一带出现,他才带着卓定敖回到这天绝山
庄来,如今剑谱尚未有下落,他是不会轻易放行的。
“我当然记得傲世剑谱。”对于精深的剑法,卓定敖的痴爱也不输于他师⽗。“可
是我们寻找了这么久都没消息,或许传言有误,我想不如师⽗继续留在此处打探,我也
会在回长平途中再四下留意的。”
这宝贝徒儿果然有心,真不枉费他的疼爱,瞿意这才放宽心露出笑脸来。
“好吧!那为师的先在此祝福你早⽇成功。”
“当然。”越是困难度⾼的事,卓定敖越有趣兴挑战。
就在他行了礼正想告退之际,瞿意又突然开口留下他。
“对了,定敖,你慢点启程吧!”
“有事?”
“呵呵…”瞿意脸上満是慈爱地道“听亲家公说,雨枫那丫头两⽇后
将由宥淮伴随着归宁呢!难道你不想见见你那可爱的师妹?”
由于古雨枫远嫁长平县城,因此归宁时间也给延长了。在这段时间里,原本就喜好
结

朋友的瞿意更是和宝贝女徒儿的亲爹古彻结成好友,时常在古家出⼊,也
难怪他消息会如此灵通。
“归宁?”卓定敖

角轻勾扬起似笑非笑的模样道“那丫头终于要回来了。”
“你这么想念她?”瞿意故意会错意笑道“很好很好,若雨枫知道你这
么思念着她,她一定会很开心。”
思念?他是很思念古雨枫没错啊!但此思念并非他师⽗话中的那种思念,而是恨不
得抓她来毒打一顿的思念。
“师⽗…”明知道瞿意说这话是存心的,他还是忍不住想议抗。
就在此时,刚刚离开的大三去而复返。
“禀庄主、少主,西城的梁员外求见。”
“梁员外?难不成又是请吃饭的?”瞿意边打趣的说,边偷偷看着他徒儿
那张难看至极的脸孔。
糟了!看来雨枫那丫头回来得不是时候,他开始考虑该不该阻止这两个徒儿见面,
以免古雨枫惨遭她师兄的修理。
“是不是请吃饭这个属下也不知道,但好象是。”大三猜测地回答。
卓定敖脸⾊又是一沉,不说半句便走人了。
“少…少主…”
大三真不明⽩卓定敖为何每次听到这消息脸⾊总是很难看?难道每天有人抢着请吃
饭不好吗?若换成是他,可能⾼兴得跳起来呢!
“由他去吧!”瞿意太明⽩卓定敖心里在想什么。
由于卓定敖⺟亲的背叛改嫁,导致⽗亲伤心过度而死,对他造成很大的影响,让他
视女子犹如草芥,更遑论去喜

谁,这层心理的障碍要他在短时间突破恐怕很难。
对这疼如己出的徒儿的

子,瞿意早就了解,只不过他仍望渴含饴弄孙之
乐,所以不免私心冀望,但愿有朝一⽇有一女子能够融化他的冷漠——
数个月前,因寻回了失踪已久的大姐小古雨枫,
让原本有些沉寂的古府顿时变得热络起来,为了

接古雨枫而全体动员,连府里的主人
古彻和连绣也不例外,甚至连绣的痼疾都因为这好消息而在短时间內康复!
但随着两个月前古雨枫出嫁长平,古府又恢复以往的宁静。但最近这几⽇因听闻大
姐小将由其夫婿聂宥淮的伴随归宁,遂又繁忙起来,尤其是古夫人连绣更是每⽇笑得合
不拢嘴,甚至时常倚在门边张望,深怕错过了

接女儿的时刻似的。
这一切的一切全看在古家的另一个女儿,也就是古雨枫的孪生妹妹古绛枫的眼里,
她心里的哀怨也随着古雨枫的出现越积越深。
坐在属于她的⽩梅亭子里,和风轻拂撩动了她的⾐袂,思绪也渐渐陷⼊她

娘所告
诉她的那番话中——十八年前原本有些清冷的古府在
夜一之间增添了两个姐小,大姐小取名雨枫,小姐小取名绛枫。初升为⽗⺟的古彻和连
绣欣喜若狂,连家中的仆役丫环都为他们⾼兴,古家的大家长古彻甚至决定筵席⽔酒连
摆三天宴请街坊邻居,来个皆大

喜。
谁料——“老爷,我瞧这小姐小似乎有些不对劲。”替连绣接生的产婆看出不对劲。
古彻一惊,赶紧抱起那小女儿,发现绛枫的脸⾊比起她挛生姊姊雨枫的确有些过分
苍⽩,而且她的哭泣声极小,呼昅声也有些不顺畅,让他狂喜的心在瞬间黯沉下去,起
而代之的是忧心重重。
“辛总管,你快去请大夫来给小姐小瞧瞧。”古彻急忙吩咐着。
经过大夫的一番诊察后,他告诉古家夫妇小姐小绛枫,是因为先天

的不⾜所造成
的体质不良,必须好好的调养。
自此古绛枫便三天两头的大病小病不断,简直忙坏了古家夫妇,他们不但寻遍了名
医来为她诊治,甚至还到处求神拜佛,希望这小女儿能够尽快长成像姊姊那般健康可爱。
一⽇,他们因遽闻某座山里的庙十分兴盛而且灵验,遂决定抱着大女儿一起上山拜
佛,顺道为这小女儿祈福,盼她的病体能早点好。
未料,他们竟在上山的途中遇上贼寇,不但损失了财务,就连他们疼爱的大女儿雨
枫也让贼子给劫走了,从此,古夫人便因自责未能好好保护女儿而郁郁寡

,不久后便
病倒了。
古彻一面要打理自家的生意,另一方面还要照顾生病的

子,实在分⾝无暇再去照
顾小女儿,于是特地为这体质纤弱的小女儿请了个

娘来照顾她,这

娘即是当时的产
婆。
也因此古绛枫从小几乎是她

娘一手照料的,但敏感的她在渐渐长大后,发觉她的
⽗⺟似乎不太爱搭理她,她很希望自己能像别的孩子那般蹭在爹娘的⾝边撒娇,她也曾
做了几次,但每一次她所得到的反应都不如预料的热烈。
她的

娘将这一切看在眼底,遂告诉了她这个事实——她,古绛枫是个不受


的
孩子。
都是由于她的关系,她孪生姊姊雨枫才会失踪,连绣才会落落寡

甚至病倒,都是
她,一切都怪她。
从此,她便自我封闭起来,冷漠地对待所有人,也因此她与⽗⺟间的距离鸿沟也越
来越深——
时光荏苒,岁月悠悠,转瞬间过了十八个年头。
在几个月前,她心仪的男子聂宥淮才帮忙寻回了她的孪生姊姊古雨枫,不过因他与
雨枫自小便有婚约,又互相有意思,遂于两个月前成了亲。古绛枫的少女幻梦也因这件
事而破碎了。
古雨枫什么都比她幸运,夫婿的全心爱怜,甚至在在家前后待不到几个月的她也得
到下人们的喜爱,古家夫妇对她的疼爱和注意,

本就超过了这个在他们⾝边十八年岁
月的小女儿。
说古绛枫不怨是骗人的,但她就是不如挛生姊姊的事实已呈现在眼前了,怨恨又能
如何呢?终究无法更改啊!
晶莹的泪珠儿宛若断线珍珠般,无声无息地滑落在她粉雕⽟琢般的雪⽩双颊上,惊
骇了刚走至她⾝旁的丫环荷儿。
“姐小,你怎么哭了?”荷儿赶紧拿出她的红粉手绢儿想为姐小拭去脸上的泪⽔。
从小跟随着她,荷儿最能明⽩绛枫的委屈,但位低言微的她

本无力帮忙,只能在
一旁安慰而已。
在听到丫环的轻唤后,古绛枫才发现自己的失态,她别过头去闪躲荷儿的手绢,随
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痕,再回头时又已武装出一贯淡漠的表情。
“我没事。”经过泪⽔的濡

,显得⽔波潋滟的美丽眸子,朝丫环荷儿掠了一眼,
问道:“大姐小回来了吗?”
“还没呢!不过…不过夫人怕大姐小提早回来,所以准备了好多东西,夫人要我
前来问你是否要到厅上去用餐。”荷儿如实禀告。
“你回我娘说我人不舒服,不去了,你帮我将晚膳端到我房里吧!”话说完,她离
开了亭子,走向自己的房间。
娉婷纤柔的体态是那么的孤寥,望着她的背影,荷儿喉中哽咽。
古绛枫一向冷淡,对任何人甚至她⽗⺟都一样,导致连古氏夫妇对于这小女儿都有
距离感。荷儿想:如果姐小也能学学大姐小那般的活泼平易近人不知该有多好,相信所
有的人都会像疼爱大姐小一样的疼爱她。
但是习惯于用冷漠武装自己的古绛枫做得到吗?荷儿不噤有些怀疑了——
“爹、娘我回来了。”热情开朗的声音出自古雨
枫的口里,才刚一下马车,她便挣离了夫君,投向殷殷期盼她的⽗⺟怀里。
“雨儿,你再不回来,你娘恐怕要上长平去要人了。”古彻首先笑道。
“彻哥。”知道丈夫话中有取笑的意味,连绣噙笑轻嗔了一声,才揽住女儿左看右
瞧地“雨儿,生活还习惯吗?你公婆对你好吗?宥淮对你好吗?”一连串的问题,让
人有些莞尔。
“很好很好,我很好的,爹娘你们一点都不必担心。”古雨枫展露出她一贯的娇美
明朗笑容对大家笑道。
“是啊!岳⽗岳⺟,你们该是问问我有没被这凶娘子给欺负了才是。”聂宥淮缓步
走到他们⾝边,佯装委屈的语气道。
“欺负?我哪敢啊!”古雨枫朝他眨眨眼,俏⽪道“淮哥,你少破坏我的形象了
,我爹娘是不会信你的,对吧?爹娘!”她躲在⽗⺟⾝边撒娇着。
虽然聂宥淮和他们的宝贝女儿雨枫一回来就上演


⾆战,但从言语间,古氏夫妇
却不难察觉他们的恩爱和亲密,这让他们放下了悬宕已久的心。
“雨儿啊!你就别调⽪了。”连绣笑着说教道。
“我才没有呢!”古雨枫⽔亮的黑眸一转,突然想起了一件事“对了,爹娘,我
买了一大堆东西要给你们喔!”她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⾊。
经过她的吩咐后,随行的丫环仆役立即取出了一大堆玩意儿堆在古氏夫妇的面前,
让他们又是一阵的欣喜,那欣喜并非为了那些东西,而是为了女儿的心意。
“雨儿,其实你能回来我们就很⾼兴了,不需要带礼物的。”连绣道。
“我知道,我就是你们最好的礼物,这个淮哥也跟我说过,但是我瞧这些东西都好
适合你们,不买给你们我会不舒服的。”她随手拿起了一支金钿道:“娘,就说这支枫
叶金钿吧!我一瞧便知道你会喜

,如果我不买来送你,我一路上都会很难过的,你快
看看你喜

吗?”
“喜

喜

,你送的娘都很喜

。”女儿的一番言语说得连绣感动的忍不住哽咽,
差点说不出话来。
“娘,你怎么了?眼眶红红的,是不是不舒服呢?”古雨枫连忙问。
“不…不是…”连绣忙头摇,偷偷的擦去两滴泪珠。
“你娘是因为太⾼兴了,没事的。”古彻帮忙解释。他这

子就是太易感了,才会
让他又爱又怜。
“是啊!没错,我真是太⾼兴了。”连绣強露出笑容道。
原来娘是喜极而泣,害她担心着呢!迸雨枫这才放宽心来。
“对了对了,回来这么久了怎么都不见绛儿?她去哪儿了?”古雨枫突然想起了她
那与她长相极相似的孪生妹妹。
“这几天她人有些不舒服,所以没到大厅来。”古彻解释着。
“绛儿不舒服?那看过大夫没有?”古雨枫急忙问,虽然从小她们姊妹就分离,但
生

明朗的她早已经接纳了所有的亲人,每个人她都关心。
“她不要紧的,你别紧张。”
从小绛枫就容易生病,也时常用生病当借口整天将自己关在⽩梅轩里,不见任何人
,对于那冷漠的小女儿,古氏夫妇早已习以为常了,是真生病或是假的他们已经不知该
如何去探究了。
“怎么能不紧张呢?淮哥,我们去看看她好了。”
“好。”聂宥淮点头应声。
“不,我看你们还是别去打扰她比较好。”古彻阻止着。其实古绛枫表面还是像往
常一样,但他最是明⽩和

子同样易感的小女儿,在聂宥淮娶了她姊姊古雨枫后,她心
中的难受有多深,所以现在还是别去刺

她,让她慢慢调适心中的感伤!
“怎么会是打扰呢?我是她姊姊啊!她病了我是该去看看她的,淮哥,你说是不是?”古雨枫却不明⽩她爹为什么要这样说。
“是。可是赶了一天的路,満⾝风沙的,这样去看病人不太好,还是先回房换件⼲
净的⾐裳吧!”聂宥淮明⽩了古家夫妇的意思,连忙帮着劝阻娇

。
聂宥淮和古绛枫是一起长大的,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拗脾气呢!既然她不想出来见
人那就算了,他又哄又拉的,终于劝动了固执的

子,让她打消了见古绛枫的念头,先
随他回房稍作休息。
在大厅的帘幕后,古绛枫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,面无表情,让一直跟在她
⾝旁的荷儿分不清她究竟在想些什么,不过对于大姐小那关心的言语,她却是感动的无
以复加呢!
“姐小,大姐小真的好关心你。”回房的途中,荷儿忍不住道。
“哼!必心,我

本不需要她的虚情假意。”古绛枫冷冷地回答。
古雨枫抢走了她⽗⺟所有的关爱,还抢走了她心仪的青梅竹马聂宥淮,现在就算她
再如何的弥补,已无法说服她的心了。
“不,我看得出大姐小是真心的。”
“喔!你也在这么短的时间让她给收买了,古雨枫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,我佩服
她。”她讥讽道。
荷儿扁扁嘴,不懂自己为什么怎么说怎么错,难道自己真的那么笨?
看着古绛枫越走越远,她才赶紧跟上问:“姐小,晚上的


宴你会参加吗?”
古绛枫轻扯

角“当然,我能那么不知好歹的不去向姊姊和姊夫问安吗?”她露
出轻蔑的笑容自我调侃道。
“姐小…”
她怎么能这么说呢?明明是她拒绝所有人的关心啊!荷儿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不了
解古绛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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